希莫金就是肾上腺素,肾上腺素最早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时候由英国医生发现的,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。文中出现几种草药都是有止血效果的,但是混合在一起使用纯属私设,未经考证,因此建议大家不要尝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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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团的日子过得很快,转眼间,明天就是正式出墙的日子了。在这半个月时间里,利威尔的实力逐渐受到了士兵们的认可,维尔拉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也有了一定的变化,她不是一个如外表般柔弱的女孩。在维尔拉不算是很费劲地撂倒了对人格斗训练的对手之后,大家有了更深刻的体会。尽管那不是最强的对手,但也能在兵团中排得上号,所以对维尔拉的这种认知多少是颠覆性的。
而利威尔,在两招秒杀原先对人格斗的最强者之后,成功让那些实力至上的士兵们看他的眼神里带了一些敬畏。
出墙的前一天,兵团里没有训练,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协助补给等物品装车。维尔拉也罕见地一整天都待在已经布置得像模像样的小木屋里。她在为利威尔三人准备药品。
根据医书记载,823年的时候,一位医生在比对人和动物的血压时,将各种动物的腺体提取出来,再注射入其他动物体内,然后通过血压计测量桡动脉的血压,观察注射物对血压的影响。在一次实验中,他发现只要吞下从动物肾上腺中提取的物质,就能用血压计测到受试者桡动脉的收缩。虽然这个医生后来销声匿迹,但是维尔拉从他留下的手稿中得知,动物肾上腺的提取物有很强的生理活性。
在地下街的时候,维尔拉也曾尝试用这种提取物医治过因寒冷导致心脏骤停的孩童,大概有一个注射剂量的估摸。她把这种药物命名为希莫金,并制成了少量0.25mg的针剂,毕竟活体动物没有那么好找。
这一次,维尔拉往利威尔的简易医疗包里装了5支针剂,除此之外,维尔拉还给他们每个人都装了一瓶由仙鹤草、紫珠草和白芨制成的止血药。这三种草药基本都长在树林或是山坡边,不算是什么特别名贵的草药,但是止血效果还不错。涂抹好止血药后再用纱布包扎,应该能有效止血。
墙外很危险,维尔拉非常清楚,所以她甚至给利威尔装了几小瓶药丸,解毒的麻醉的风寒的甚至还有消化不良的。一直到那个小小的医疗包满的快要挣开了,维尔拉才停手。利威尔虽然知道她的担忧,但是依旧忍不住吐槽:“维拉,我们这次只去三天,不用准备得那么充分。”
“谁知道墙外会发生什么呢?多准备些总是好的。”维尔拉把那个两个拳头大小的胸包递给利威尔,盯着他装到自己的皮带扣上,才满意地上前帮他调整了一下位置,“看吧,并没有很多,都是小小的药品,一点都不突兀。”
利威尔无奈,他看着维尔拉又去给伊莎贝尔调整胸包,开口道:“明天我们的计划是什么?”
“东西在艾尔文身上。”维尔拉给伊莎贝尔调整好胸包位置,往里面塞了两颗糖果,转身凑到利威尔边上,“但那是假的,明天你们出墙之后中央应该也差不多会对罗沃弗议员进行清算。”
“那我们明天什么都不用做?”法兰自行戴好维尔拉递过来的胸包,整个人懒散地靠在墙面上。
“那个猪猡的走狗可能会有所行动,要小心。”利威尔沉吟片刻,猎物在生死存亡之际的反扑往往更加凶猛,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,看清楚身边的威胁总是不坏的。
“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。”维尔拉认真地盯着利威尔的双眼,“新兵首次出墙死亡率占了三成,我相信你利维,我会在墙内等你,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。”
利威尔一愣,抬手搂过面前的女孩,让她自然地靠在自己怀里:“我答应你。”
“你们两个也是,跟紧利维,不要瞎逞能,一定要带着命回来。”
“遵命我们的大小姐。”法兰做出一副夸张的鞠躬动作,成功收获了维尔拉的白眼。伊莎贝尔则是大呼维尔拉和妈妈一样,被利威尔一个暴栗敲得安静下来。
此时窗外月朗星稀,清冷的月光透过窗,观赏着屋内的吵闹。微风抚过树叶,送上静谧的伴奏。虫鸣渐息,慢慢的,所有笼罩在这片祥和夜空下的生物,都开始,等待下一个日出。
清晨,维尔拉骑着马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到了希干西纳区的分部。所有此次要出墙的精英都将从这里出发,维尔拉会在这里送他们离开,也会在这里等着他们归来。她要在第一时间确认那三个人的安好。从另一个角度,她毕竟是医生,在希干西纳区,她可以第一时间对回到墙内的伤员进行诊治。
城门的钟声响起,隔绝了人类和世界的大门在铁链的带动下缓慢升起,维尔拉披着斗篷站在人群中,她看到了向她招手的伊莎贝尔和法兰,看到了面色凝重的安塔利亚和娜塔莎,看到了不复往日内向的维多利亚,也看到了那双,满是安慰的深蓝色眸子。他就在那里,一眼看进了维尔拉不安的心里。
基斯团长振臂高呼,马蹄声奏响前进的冲锋号,绿色斗篷仿佛汇聚成一片汪洋,向着那陌生的领域前行。
维尔拉就在那里目送着,目送着最后一匹马离开城门,厚重的城墙继续坚守它原来的岗位,隔绝了那群自由的鸟儿。
维尔拉收回视线,她牵起自己的马儿,这是一匹通体红色的战马,有着和那威武的长相完全相反的温顺性子。维尔拉给它起了名,叫红枣。此时的红枣用自己的大脑袋拱了拱维尔拉,好似在安慰自己心事重重的主人。维尔拉抚摸着它的鬃毛,牵着它穿越着城镇。
作为最外围的城镇,希干西纳和繁华的王都抑或是富饶的罗塞都不一样,这里生活的更多是农民,他们或许只比地下街生活的好吧。
但是四处玩闹的孩童,熙攘的集市,无不向维尔拉昭示着平凡的美好。或许把家安在这种地方也不错呢,维尔拉这么想着,下意识开始留意起了贴着售卖标识的房子。
就这样慢悠悠地兜着,维尔拉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了分部。分部里的人很少,这里是如同前哨战一般的临时据点,只有少数的士兵在此等待着精英们的返回。这里鲜少用来常住,所以宿舍条件远比不上总部,维尔拉看着宿舍里略显破败的硬板床,忍不住皱皱眉。
“要是利维在这儿肯定要暴走了。”小声地嘟囔着,维尔拉拿起抹布开始进行简单的打扫。
利维,利维,女孩儿在心里一遍遍喊着恋人的名字,嘴角不禁挂上一丝微笑。你看,深陷感情的人啊总是那么奇怪,只是叫着你的名字都能让我心情愉悦。
出墙的那一刻,利威尔的眼中头一次映上了没有边际的广袤天际,没有人类,没有城墙,碧绿的原野像一张优雅的画卷,向所有走入她怀抱的人展现高山流水、云卷云舒。
“好美啊。”尚且带着一丝少女心的伊莎贝尔略带激动地四处环顾,墙外的世界比地面本身更让她心潮澎湃。
“啊,还不坏。”就连利威尔都没忍住,在这难得被原始自然包裹的环境下,脸上露出少见的惬意。
但是安塔利亚的冷喝把他们拉回了现实:“你们别太放松了,遇上巨人会死的。”
“安塔利亚,不要这么紧张啊。”因着维尔拉的原因,法兰也和这个当初一同去逮捕他们的女兵稍许熟悉了起来。安塔利亚今年刚刚17岁,比四人都要小上许多,法兰看着这个面色沉重浑身紧绷的女孩,没忍住安慰道。
“那是你们还没有见到巨人。”安塔利亚目不斜视,她的眼神一直充满了警惕,对那未知的前路,“有很多优秀的士兵死在了墙外,巨人,真的很恐怖。”
沉默,安塔利亚的话没有为初次出墙的三人心中打上阴霾。从未真正见过巨人的他们没有恐惧,只有坚定的信念,伊莎贝尔收回自己的视线,斗志昂扬地看向前方:“别担心安塔利亚,维尔拉在等我们,我们会一起回去的。”
大部队前行的速度很快,谈话间,玛丽亚之壁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身后。在基斯团长的指令下,所有人以分队为单位迅速散开,接着又以班为单位再一次散开。利威尔,法兰,伊莎贝尔,弗雷,安塔利亚和分队长弗拉格一起,他们位于右翼靠中央的位置,和他们离得不远的就是艾尔文的分队。
“前方一头15米级巨人靠近!”
“立体机动装置迎击!”弗拉格分队长一声令下,最前排的士兵从马上一跃而起。穿越树影,巨人突然出现在一位士兵眼前,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那位士兵已经身首分离。
“可恶。”弗拉格分队长一声暗骂,射出勾索加入战斗。只见他利落地绕过巨人,举起钢刀对着巨人后颈重重砍下。
“这就是巨人吗?”同伴的鲜血染红了草地,给三人之间原本轻松的氛围加上了一些凝重。利威尔的马和巨人倒下的身躯擦肩而过,那丑陋的面容和痴傻的表情深深印在了他的眼中,正如那巨人齿间的鲜血一样。
“后方两头7米级!”
利威尔调转马身,不顾身后安塔利亚和弗拉格的阻拦呼喊。勾索瞄准其中一头巨人的脖颈,寒光闪过,安塔利亚只看到一道残影伴着凌冽的刀光,下一秒,巨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激起一片尘埃。
伊莎贝尔和法兰也紧跟着利威尔一起迎击后方袭来的另一头巨人。巨人伸出双手,抓向跑到近前的伊沙贝尔。伊莎贝尔拔出刀,砍断巨人的手指,接着立体机动装置飞速靠近巨人的脚踝,眼见法兰绕至其身后挥刀砍下。失去了支撑的巨人跪倒在地,法兰借机瞄准巨人脖颈,用立体机动装置站了上去,向着后颈的位置全力划下。
“分队长,他们……”
“啊,我算是知道,为什么艾尔文会说他们是改革的羽翼了。”弗拉格看着站在巨人冒着蒸汽的尸体上凝视自己手心的利威尔,不免动容。
前方的艾尔文也在听到传令后回来,他看着从巨人身上下来的利威尔,淡淡地说道:“动作不错,气体花费也很少,这次之后维尔拉小姐的升级就可以应用所有装置了。”
利威尔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艾尔文好似没有感受到利威尔的冷漠,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:“维尔拉小姐应该和你们说过现在的情况,说实话,你们没有加入战斗的必要,那么利威尔,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出手的呢。”
“……没有人会心安理得的看着别人死在面前的吧。”利威尔停下脚步没有转身,只是仰起头,看着逐渐厚重的云层,“这群士兵中,应该也不存在真正该死之人。”
似乎是没有想到利威尔会回答,或是没想到利威尔会说这些,艾尔文愣了愣,转而露出一副意料之外的笑容:“利威尔,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?”
“嘁。”翻身上马,利威尔眼神示意伊莎贝尔和法兰跟上,没有理会身后意味深长看着他背影的艾尔文,纵马回到了他们本来的队伍之中。
“做的不错,但下次不要这么鲁莽,士兵要听指挥。”弗拉格一个甜枣一个巴掌,惹得伊莎贝尔翻了好大一个白眼:“弗拉格大叔,你好啰嗦。”
青筋暴起,安塔利亚惊恐地看着弗拉格手中攥得有些变形的缰绳。果不其然一声暴喝:“什么大叔!我才26!叫分队长!你对长官的尊重呢!!”
“嘛不要这么暴躁嘛弗拉格大叔。”
“说了是分队长!”
欢快的交谈冲散了一些对未来的惊恐与沉重,稀稀落落的阳光挣脱开云层的束缚,努力追逐着隐没在阴影中的人们。
然而这是一场没有胜负的博弈,黑夜更快地占据了主导权。
调查兵团可能是三大军团里唯一需要风餐露宿的兵团了,他们的营地在高高的树枝上,绳索是他们的床。利威尔带有一丝戏谑的想到,看来调查兵团里应该没有睡姿奇差的人,不然即使有绳子可能也会造成睡觉摔到树下这种非战斗性减员。
云层依旧很厚,这是一个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夜晚。利威尔吃着干巴巴的军粮,看着玛丽亚之壁的方向。不知道维尔拉在做什么,墙内看到的,也是这样阴霾的天吗?
士兵的交谈声渐渐减弱,取而代之的是平缓的呼吸和篝火的舞动。值夜的士兵百无聊赖地看着脚下的漆黑一片,拨弄着眼前的火堆。
利威尔坐在树杈上,背靠树干双手环胸闭上双眼。
第23次壁外调查的第一天,调查兵团,死亡5人,重伤3人,轻伤8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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